紅短褲  油畫  53x45cm 2007

 

潘朝森的女體之春──融匯人性親近自然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/黃粱

 

    「有一天她說:上山時最喜歡看到綠燈,下山時最喜歡看到紅燈。」這是潘朝森2008年的油畫新作<紅燈的愛>直接書寫在畫面上的題詞。這段題詞寫在一條像似跑道終點的彩帶上,隱喻慾望的終點線,上方高懸的交通標誌紅綠燈,發出通行或禁止的訊號;而畫面中央藍色調氛圍裡模糊顯現男女擁抱的圖像。這件作品雖然含蓄而曖昧,其中包藏的熱情卻是無比激烈。這種藝術表達方式在潘朝森的繪畫風格中比較少見,1995年的<魚魂>也屬於這樣的作品;<魚魂>因為它的特異性,而成為90年代作品中少數碩果僅存者(其他90年代作品早都賣光了)。<魚魂>的構圖是海景,從海面望向陸地,遠景是陸上魚村,中景是藍色海洋,近景畫了橫貫畫面的五條魚骸;這五條被吃光了肉的魚骨頭,多麼像耗盡慾望之後的枯乾人身啊!<魚魂>以耗盡的慾望來顯現慾望之激烈不可抗拒。

 

    潘朝森最廣為人知的作品是裸女,臉孔不畫嘴巴,只畫一雙緊閉的眉眼與鼻樑。這符號式的裸女圖像加上藍色背景,帶給人一種憂鬱、壓抑的欲望想像空間。潘朝森符號式的裸女圖像,由於企圖將女體客體化,這些裸女變成肉體激情被冷凍住的僵硬模特兒,這些裸女圖像有時甚至連生活情感都闕如,只是欲望虛擬投射的產物,隱射了當代人欲望圖像最真實的一面,即欲望主體與欲望客體之間無法親密融合的疏離感。潘朝森2007年的<紅短褲>與2008年的<美人湖>開啟了一種新的美學思維,<紅短褲>裏的裸女直接叉開雙腿迎接欲望真實,赤裸的欲望不再被一層人性壓抑的塑膠膜包裹住;而<美人湖>一圖,藍色的湖面上三位姿態各異的裸女,傳達出廣闊的藝術想像空間,將人性融匯進天地自然裏,春天彷彿因為三位裸女而降臨湖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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